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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育,就是教我們做正確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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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:Gundam,於9月26日中學生罷課日

9月26日,星期五,學民思潮將與參加罷課的中學生,到政府總部「公民廣場」閘外進行罷課行動。黃之鋒表示已有逾100名中學生報名出席公民廣場外的罷課行動,來自約100間中學。(編按:學民思潮在中午前已宣佈有1200名中學生參與罷課。)

由戴耀庭教授提出的「和平佔中」公民抗命,到學聯舉辦的大專生「罷課不罷學」活動,都是一脈相承的「不合作運動」,而明天,則由中學生接力,坐在標誌權力的政府總部前,以雞蛋去衝擊這道高牆。

是次「罷課」,社會上左中右的人士,儘管各有不同的看法,但都有一點相同之處,便是強調學校是一處學習的地方。於是反對者強調不可罷課棄學;而贊成者亦提出「罷課不罷學」的建議。既然大家都有共識,那麼當然以學生的學業為大前提。然而,按這套邏輯,罷課應讓是一天都嫌多,都會響學習進度。然而,問題是:怎樣的學習才叫學習?如果學習是指在學校裏上課,那為甚麼教育界一直強調要「走出課室,放眼世界」呢?又,如果學習是指在學校裏學習學科知識,那為甚麼教育局會搞出一門沒有教科書的通識教育科來?如果教育界諸君回答不了以上問題,那末,我們憑甚麼要學生乖乖地留在課室,完完全全漠視社會發生的種種事情?

中學生罷課,比起大專生,難度更大,因為學生要面對兩個問題:其一,學業成績。誠如某中學的周同學表示,「開學後老師已開始指導他們應戰明年的文憑試,『冇返一日,犧牲咗一個操卷機會』,他表示會先問老師當日所教內容,然後自己備課,不明白的再回校請教老師。」《蘋果日報》(2014年9月25日)老師的話或許是事實,但既然「罷課」,便要有點犧牲,這是很合理的。不過,教育事業是否只爭朝夕呢?學生坐在課室一整天,學習效果又是否一定大過走到政總出席「公民講堂」呢?

其二,操行問題。中學生罷課,學校如臨大敵,甚或手足無措,因為這幾十年,教育界遇到的最大挑戰,僅僅是面對縮班殺校危機,而這個議題亦並非影響所有教育中人。可是,「罷課」這個議題,仿如深水炸彈般,一石激起千重浪。社會在進步,學生在進步,可是,有些學校仍然選擇重門深鎖,故步自封,企圖以「院屬學校會按照校規及既定機制,處理學生教師請假、服飾及其他相關事宜。」(辦學團體聲明)暗示學校如何處理「罷課」所衍生的違規問題。也有辦學團體如聖公會,強硬指出學生罷學就是違反校規。問題又來了,處罰學生是為了甚麼?當然為了學生能夠知「錯」能改,不會再犯。但是,「罷課」真的是錯嗎?如前所述,學生是否錯在不學習?是否錯在無故缺席?當然不是,學生已明言去了為了社會改造,知識實踐,怎會是無故缺席呢?此外,也許學校訓導老師不知道處罰學生的權力來自哪裏,以為只來自校長。嚴格來說,權力不是來自校長,更不是來自教育局,而是來自社會。因此,如果學生關心社會,希望藉「罷課」喚醒社會的關注,仍要受到學校處分,不錯,公民抗命的其中要義是為所做的事承擔後果,學校可以理直氣壯記學生一個「大過」,但學生這種做法與校內吸煙、打架及逃學都是一樣嗎?如果不一樣,又怎可以向學生處分呢?這樣做,又與極權政府以言入罪有何分別?

這個星期,筆者相信香港的絕大部份中學,管理層老師都定必召開緊急會議,商討如何面對學生罷課的問題。基本上,學校在理這個議題上,不外乎三種做法:

一、全面封殺。有些學校領導層緊跟辦學團體的聲明,早早為「罷課」定調,嚴格限制學生罷課,甚至連黃絲帶也不准帶進學校。筆者相信,公民社會,政治議題將進入「尋常百姓家」,學校死抱「政治中立」或「不想成為政治角力的場所」,幾乎是不可能的事。既然是不可能,為何仍要大加壓抑呢?壓制只會換來更大的反抗,加上學校不是強調學生要獨立思考嗎?爭議性問題正好提高學生的思辨能力。

二、中間落墨。這些學校是中間派,不鼓勵,也不禁止,對於「罷課」一事,不贊成也不反對,只特別強調學習的重要性。這樣四平八穩,說了等如沒說的「立場」,必然不會得失任合一方,但也太滑頭虛無了一些吧?他日,如果學生面對大是大非的問題時仍以這副腔調回應社會,這個社會還會進步嗎?

三、開明自主。這些學校頂着輿論壓力,領導層明辨是非,對社會的現況敢於發聲支持,充份表現出教育事業,是真正讓學生做對的事。他們知悉「反佔中大聯盟」的舉報熱線後,第一時間回應,努力站在前面保護學生。當了解學生的罷課訴求時,以開明的態度回應,盡顯民主開明的胸襟。

以上提到的前兩種學校管理層,難道不知道當前香港社會發生了甚麼事情嗎?由梁振英當選特首開始,香港的生活狀況便每況愈下,新界東北事件、免費電視發牌風波、港人港地政策、自由行引發的中港矛盾等。可是,他們的決定不是一個「道德判斷」,而是一個「經驗判斷」,根據的是一種甚麼樣的經驗?當然是體制內的經驗。他們或因怯於政府壓力,辦學團體的指引,或因一直以來的犬儒心態,很多人選擇了言不由衷,或偽善回應,或不聞不問,或虛與蛇委。究竟他們有沒有跟上社會發展的步伐?

常言道:學校是社會的縮影。今天,香港社會病了,學校卻不能清清楚楚告訴學生,究竟是甚麼原因令香港病了,老師更像對現象不聞不問,只埋首於一疊又一疊的書簿中,怯於表態,羞於啟齒。反之,大學生、中學生勇敢站台,毋畏毋懼,怎不令曾經「青春結伴好還鄉」的老師們汗顏嗎?

大學生罷課的最後一晚,年青人數以千計列隊操往禮賓府找梁振英,沿路高呼口號,一股浩然之氣貫徹整條花園道。筆者置身其中,忽然醒悟,甚麼教育理論,甚麼教育手法,統共都不是重點。教育,其實很簡單,就是教我們做正確的事。

寫於中學生罷課日前夕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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